记者了解到,《密室剧本杀内容管理暂行规定》将于2022年3月1日在上海正式施行。这意味着,上海成为全国正式将密室剧本杀纳入管理的城市。 该规定要求经营单位应当建立健全内容自审制度;规定经营单位应当建立健全未成年人保护机制,对不适宜未成年人参与的密室剧本杀活动,经营单位应当在显著位置或活动前予以提示,并不得允许未成年人进入。此外,管理还规定明确“经营单位应当自剧本上架之日起30日内,将自审后的剧本向所在区文化和旅游局备案登记”。 记者还注意到,2022年元旦期间,北京丰台区文化市场综合执法大队对辖区“剧本杀”场馆进行排查,下架含有宣扬暴力恐怖相关内容的“剧本杀”。而近日,湖南省常德市也重点整治“剧本杀”等文化经验场所。 对于即将到来的监管,剧本杀行业的上下游从业者也在积极谋划以便应对。店主冷风对记者说,目前,剧本杀行业还是在成长期,以后的发展前景还是可观的。在这个成长阶段,政策适当引导,有利于行业发展。 对于店家而言,需要先把一些规范要求抓紧一点,多规范一些,多想一步,到时候也省得经历阵痛。他说,剧本杀包容性和应用性比较强,能结合很多场景。比如,剧本杀与教育结合,可以在青少年教育上面做一些有意义的尝试。 再比如,用剧本杀促党建,这类的红色主题剧本,一些同行已经实操过,《外交官》《兵临城下》等红色剧本市场反应不错。现在他也在考虑着向这方面转型。记者调查发现,此刻开始行动的不仅仅是剧本杀行业下游的店家,上游的发行商也早已闻风而动。上述发行商的合伙人说,剧本杀的剧本在发行中显得不够规范。 大多数门店的剧本都没有刊号和版号。行业内容出现畸形发展,剧本版权很难得到保护,剧本侵权盗版猖獗,发行商维权缺少底气。其坦言,要是严格按照正规的出版要求,市场上的剧本杀剧本,因为没有刊号,都不算正版。 如果监管政策规范剧本出版,这个行业的剧本资源和产业链条将进行一次大洗牌。“我们已经听到风声,没有刊号的剧本可能面临着被强制下架。在政策下来之前,我们正在提前做些准备,尝试通过一些方法为已出版的剧本申请相关的刊号。剧本杀复盘答案 ”上述发行商接受记者采访后,从店里行色匆匆地离开。民国年间,一群失意电影人被召集至一处神秘之地,参与一部关于凶杀案的电影的剧本会,却发现顾问竟是凶手……密闭的空间、已知的凶手、各有故事的到访者们,看完近上映的电影《扬名立万》,不少观众都发现,故事的感觉太像剧本杀了。 剧本杀,近两年兴起的线下娱乐方式,每个玩家扮演一个角色,通过读剧本和交流的方式,推理出凶手或者还原出故事,或者在游戏过程中得到欢乐、阵营对抗等多种体验。放在剧本杀领域,《扬名立万》的故事可以说是很典型的还原本。此前上映的电影《不速来客》《利刃出鞘》等也都被放进了“剧本杀电影”这一范畴。 “剧本杀电影”,是近火起来的新概念;剧本杀和影视的联动也是近两年的大趋势,但说起影视作品改编的剧本杀IP本,仍然叫人又爱又恨。剧本杀电影的新概念在近被频频提起,但类似《扬名立万》这样的剧作结构,其实是悬疑小说和悬疑片经典的叙事模式。 过往,人们往往以“暴风雪山庄”模式来总结这样的电影叙事结构,或者直接与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经典小说《无人生还》类比。这一模式是指在暂时无法与外界联系的密闭环境中,一群与世隔绝的人面临着接二连三的怪事,凶手也在其中,每个人在这一处境中表现出不同的行为,体现出不同的人性。“暴风雪山庄”模式是悬疑推理界的术语,《无人生还》虽然是经典推理小说但并非家喻户晓,简单来说,存在理解门槛。

海德格尔曾写到,“打字机是一片没有标记的云彩”,“使人手丧失了本质地位,而人类却没有完全体会到这种剥离”。随着媒介的泛滥,我们更加真切地感受到这种“剥离”,感受到线下课堂与线上教学,现场演唱会与直播演唱会之间的差异。智能手机的普及更让虚拟世界的通道变得“信手拈来”,数字的幽灵无时不在,这不仅使我们能“脱离”身体传递信息,并形成了一种主动或被动的“依赖”。我们被“不真实”的文字、影像所淹没,身体仿佛成为一个不知如何安置的“多余物”,与之相应的是,人被“简化”成信息。剧本杀复盘解析剧透测评真相答案凶手角色在这样的背景下,对当下的很多年轻人而言,剧本杀可能是他们说话多的时候,也可能是他们远离手机久的时候。从中我们不难看到年轻人对具身交流的渴望,渴望暂时“摆脱”作为传播中介的机器,而不愿一直做赛博空间的“幽灵”。在凯瑟琳·海勒看来,“身体还是幽灵”的选择背后是信息与物质性的关系变化。电子媒介不断突破物质载体的限制,延续数千年的“形态”被迅速取代,人们对物质世界的存续感到“担忧”。起初的焦虑来自打字机对手的剥离,但海德格尔也解释打字机并不是真正的机器,而是一个“过渡性”产品。更大的焦虑来自计算机对“在场”的剥离——人是否能被首先理解为“一套信息程序”?在此背景下,曾经人们试图“克服”的身体,似乎成为一个重要且不容退让的“界线”,作为某种“生命”的确证。回到剧本杀,“在场”对交流的意义已无需多言。值得追问的是,就像打字机是工具与机器之间的过渡产品,剧本杀是否也可能是一种“中间态”?如果元宇宙在技术上更加成熟,能够“虚拟”身体,让人真正地“忘我”,或者人与机器充分结合,成为“赛博格”,那么“身体在场”对我们又意味着什么?这些相关的问题,值得研究者继续追问和探究。

如果从儿童剧本杀本身来看,“游戏+学科+价值观引导”的新形式,确实给传统教培行业转型设计了一条新路径。 专做儿童沉浸式戏剧的眯呱教育创始人吴雨桥表示,孩子需要学习,但对孩子来说,游戏是轻松的,学习是沉闷的,这使得学习和孩子天然对立,成了不少教培机构和家长面临的困境之一。而在剧本推理的过程中,孩子通过游戏学古诗、做算术,这或许是解决上述困境的新思路。 王城对此表达了相同观点。儿童剧本杀,本质也是一种课堂辅助手段。王城称,头部教培机构都会在课程中引入积分兑换、游戏升级奖章等趣味性的内容,其目的就是让学生愿意进入课堂。“让学生主动进入课堂是关键的一步,学生愿意学,即使没有名师上课,学习效果也会较为显著。” 沉浸式儿童剧本杀平台萌探剧游亦表示,不少教培机构找他们定制适宜6-12岁儿童的系列剧本,引入价值观塑造和职业选择的新内容。 “儿童剧本杀这种教育属性在下沉市场表现得更加明显。”吴雨桥介绍道,据其了解到的情况,去年12月到今年1月,仅在山西省阳泉县,一家教培机构一个月内就开了20场剧本杀活动。在更为下沉的福建省福州市某“十八线”的小县城,一个月8场活动,同样场场爆满。 吴雨桥表示,儿童剧本杀在下沉城市更为走红的原因,一方面在于其新颖的形式对家长的吸引力较大。另一方面,在教育资源相对匮乏的下沉市场,儿童剧本能够在短短2个小时内,串联重要的知识点和学科考点,教学效果极容易形成“一传十,十传百”的口碑外化。 不过,尽管剧本杀本身去教室化、能够与户外营地、舞台艺术等场景相结合的特性,确实让儿童剧本杀的新故事越来越多。但如果现在就断定,儿童剧本杀是教培机构转型的新出路,目前来看,还为时尚早。 不过,安妈也表示,尽管已经有部分教培机构原意尝试开展儿童剧本杀活动,但更多的教培机构仍处于观望的状态中。剧本杀复盘答案 教培机构的观望,背后其实是本经济账。徘徊在是否转型中的王城表示,如果将儿童剧本杀作为一项增值服务,单日活动过万的营收确实吸引力很大。“可一旦转型成专门的剧本体验馆,却要面临装修、人员等巨额成本的支出,算算这本经济账,不少教培机构的负责人,很难下定决心彻底转型。” 另外,现阶段教培机构倾向于把儿童剧本杀作为一种销课手段。如半日营一次销课2-3节,一日营一次销课6-7节,同时单个学生还能额外营收至少200元。吴雨桥则直言,“不仅不用专门装修,还可以利用现有的场地、生源和员工,为校区迅速产生资金流。” 但与此同时,对于一些教培机构利用儿童剧本杀迅速回流资金的方式,吴雨桥坦言,目前儿童剧本杀面临的问题,就是创作剧本和推动活动的教培机构多数是投机者。 “急功近利的心理,导致部分教培机构只求快图新,但不注重效果外化,周一买本,当周就计划开本。”安妈同样表示,不少教培机构只关注某个机构通过一个现象级剧本实现高盈利的个例,寄希望于购买单个剧本,或者试图通过打造单个剧本实现转型。但结果往往是,剧本买回去只做了两场活动,就难以为继。

营业场所的管理落实不到位也是剧本杀行业存在的一个问题。小佳介绍,一些男生会利用剧本杀“钓鱼”,把剧本杀当作一种目的不纯甚至是不正当的社交形式。“剧本杀与酒吧、舞厅、剧场类似,都有线下的营业场所,需要切实保障用户、尤其是青少年的人身、。”翁昌寿说,“从一些资讯报道来看,性骚扰、防疫不力等事件时有发生。 这些问题,是市场运营的快速发展与从业者素质和监管的相对落后之间的矛盾所带来的。”北京京师律师事务所律师徐晓倩也介绍,线下剧本杀在一定的场所之内,会用到相应的道具。剧本杀复盘答案 近年来发生过多起在密闭空间内的事故,造成重大的伤亡损失,在当前疫情防控常态化的环境下,对于场所的管理更为必要。“根据国务院发布的《娱乐场所管理条例》,娱乐场所的经营除要按照《行政许可法》进行申请外,还要按照相关规定进行设施设备的完善,娱乐场所必须要配备检查设备,设置通道,并不得遮掩以限度地杜绝隐患,保证场所内人员的。 除此之外,娱乐场所内不得借娱乐之名进行危害他人身体、利益的行为。”徐晓倩说。此外,翁昌寿教授认为,剧本杀店规模小、分布散,游戏相对封闭在私域内,监管也暂时缺少路径可依赖。美团的数据显示,剧本杀行业的连锁化程度较低,78%的商户仅开出单店。 在开店选址上,剧本杀商户更偏爱城市热门商圈,其次是写字楼附近,选择把门店开在学校周边的占比12%,瞄准年轻消费人群。玩家小汐也向记者表示,还有很多剧本杀门店,会在酒店、写字楼租个房间,找路感觉很费劲,有时点外卖也不太方便。 “剧本杀具有娱乐和社交的双重属性。如果剧本杀能够提供有质量、、有趣的年轻人社交方式,会被更长久地嵌入年轻人的生活方式中。”翁昌寿说。“剧本杀的成长必须要进行行业的自我规范、市场竞争的优胜劣汰和合法合规经营的监管,经历由野蛮生长到大浪淘沙的过程。”翁昌寿认为,对剧本杀的监管,应当像文化产业一样,一方面要纳入监管,使新生事物的发展有法可依、有章可循,另一方面,又要保障剧本创作的创意和活力。 据悉,此次上海市文旅部门在备案实施过程中将坚持对内容“底线管理”的思维。管理规定明确了剧本及故事情节中不得出现的十大类情形及从业单位演职人员不得实施的四大类行为;同时,还将建立并发布违规剧本的负面清单,为经营主体购置和管理剧本提供指导。据了解,本次的备案管理不等于“打击式管理”。 企业在正常经营的同时开展自审及备案工作,备案过程中发现剧本内容存在问题,文旅部门将及时通知企业整改,整改通过后的剧本即可恢复上架。“采用备案而非审批的方式,让经营者履行主体责任进行内容自查,这有利于经营者合规合法意识,有利于有资质、规范运营公司的发展。”翁昌寿说。 翁昌寿认为,未来,主管部门应当明确剧本杀市场主体的经营资质,同时依据剧本杀本身的特点,明确文化经营者的市场主体责任,依托行业自律,用透明规范的市场化手段实施柔性监管。“要重点做好版权保护,鼓励优质、主流内容的创作繁荣、交易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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